文/杨尊

3月25日，美国马里兰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张梦中教授访问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在北京大学朗润园致福轩进行了关于“美国政府关系及联邦制”的讲座，并就美国政府框架及制度演变等问题与BiMBA的EMBA学员进行了深入交流。

“中国小政府，美国大政府”

张梦中教授首先介绍了美国政府机构的构成，在美国有联邦政府、州政府、地方政府、县、市、镇、学区、特殊地区等多种政府层级，成千上万的政府机构，以及多达2000万人的政府从业人员，美国的联邦政府其实比中国的中央政府大得多。

美国联邦政府执行机构有农业部、商业部、教育部等15个部门，以及独立机构与政府公司、董事会、理事会、准官方机构等。地方政府则更低一级，县是州的行政单位和管辖分支，用来提供日常的政府服务；市则是在一个特定区域内为一些特定密度人民提供公共服务的地方自治政府；镇是具有地方政府政府职能的政治单位；学区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有组织的地方实体，有充分的行政和财政自主权；特区是用来提供特定服务或管理资源等。

在美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职责清晰，权力的分配以及范围的划分非常明确，联邦政府的主要权力包括联邦政府人民的征税、联邦债券的发放等，州政府的权力则是管制地方政府等，同时法律规定“本宪法未授予的部分，一律由各州保留，更由人民保留”，例如死刑、同性恋结婚、堕胎、消费税等各州之间可以自由规定，这种政府层级关系的特点就是“身份独立+职责清晰+合作中的整合”。

联邦政府和州政府的博弈

政府关系是指不同政府部门之间一系列有关财政、法律、政治以及行政等的关系，美国作为联邦制国家，各级政府之间关系相对独立，与中国通过财政、人事变动等上下级政府管理制度不同，美国主要通过民众选举而非联邦直接任命，所以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关系非常微妙，在不同力量的博弈中，经历了多个时期的关系模式。

张教授细致讲解了美国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之间关系的演变。在1789-1930年，美国实行的是“分层蛋糕”——二元联邦主义，二元联邦主义是美国在制宪过程汇总形成的理念，认为有着独立而平等的两个政府分支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种模式下，联邦和州是平等的，但是联邦司法机构渐渐通过财政渗透到州法律，慢慢联邦政府地位提高，终于到了1930年，二元联邦主义消失，“大理石蛋糕”——合作联邦主义形成，由于当时经济大萧条和二战影响，在罗斯福新政时期，州政府不得不向联邦政府寻求大规模的支持和帮助，如紧急经济措施和战时配给等，最高法院甚至批准了联邦权力可以永久性扩大。

在联邦制的第三阶段，分层蛋糕的模式重新出现，1960年“传统磅蛋糕”——笼络联邦主义诞生，此时顶层蛋糕已经将底层蛋糕压碎，联邦政府在职能建设中增加了比重和主导地位。直到1980年后，联邦政府的信任度下降，“粉碎蛋糕”——竞争联邦主义出现，60%的民众认为联邦政府权力过大应该控制。

现在，16%的州政府和地方政府官员由联邦政府供给工资，联邦政府通过“蜂蜜”——资金供给，和“醋”——强制命令，来调节州政府关系。同时，州之间也加强了相互合作，通过区域合作保护资源、发展经济，展望未来，张教授认为，将来联邦政府与州政府的权力格局，也许会是州的重生，也可能是模棱两可的联邦主义。

在交流过程中，张教授还介绍了美国的税收制度以及美国特色的“借钱消费”理念，同时比较了中国“积极财政”政策，论述了两者观念和制度之间的差异。讲座最后，张教授对同学们提出的问题做了详细回答，会场气氛非常热烈。

BiMBA杨壮院长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学习，通过讲座初步了解美国政府的机构及制度，这有助于大家对美国和我国政治的制度有更清晰的认知。同时，杨教授也希望大家带着自己的问题开始今年五月份的美国领导力考察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