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MBA

医疗卫生

光明行——充满光明、希望、爱的行程


 

文/刘畅

2011年7月18日至24日,由北大校友和上海眼科医生共同发起的慈善活动——BiMBA白内障复明慈善光明行奔赴四川凉山越西站,开展了以白内障复明手术为主的送光明慈善活动,为越西县各族贫困患者义诊、手术。

经过陈宇前期细致有效的充分沟通,刘畅在成都的协调配合,7月18日晚21:45分,光明行一行40余人乘T8865次火车从成都前往西昌,在火车上,胡大源老师和张兴儒教授一起研究地图回顾当年红军走过的行程,不时地也分析即将到来的几天可能会遇到的情况。经过近12小时车程,23日早上9点到达西昌火车站。

在西昌简单用过早餐后,一行人继续换乘大巴赶路,经过约4个小时车程,途径登相营古驿站,翻过海拔2900多米小相岭,一路颠簸后,终于到达凉山州越西县。

在接下来的几天,张兴儒、赵培泉、 徐建江、廉井财等医疗专家每天战斗在手术台上。志愿者们,还有此次同行的小小志愿者们,每天坚守岗位,做好服务工作。如果说,让失明者的眼睛重见天日,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那么,有这么多人,在这种“无组织、有纪律”的团队中,完全不考虑个人得失,乐意于用服务精神去付出,这也是一件让人快乐和充满希望的事情。

越西县现状

越西县位于四川省西南部,凉山彝族自治州北部,东邻美姑县,南接昭觉县、喜德县,西界冕宁,北连甘洛县、石棉。幅员面积2256.47平方公里,辖9个地区工委、5镇、36个乡、288个村、908个村民小组、2个街道居委会。总人口31.5万人,其中彝族人口占70%以上。由于当地紫外线照射强烈,所以白内障患病概率较高。

越西还是艾滋病高发区,从沿途村庄墙壁粉刷的标语口号可见一斑,凉山彝族州卫生局已下文,正式将艾滋病检测纳入医疗机构常规检测项目。 
越西县医院情况相对落后, 现在是二级乙等医院,正争创二级甲等。在人才配备上,医院五官科只有一位医生,是2005年作为人才引进的一名第三军医大成都分院的大学生。 在器材配备上,眼科器材仅有一台裂隙灯,且有故障刚完成修复。

义诊场所由越西县人民医院的礼堂临时改建而成。在简陋的义诊室中,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普陀医院副院长兼眼科主任——张兴儒教授对此次光明行成员进行了分工培训和注意事项说明后,大家各司其职,投入紧张工作。 

看不见的小女孩

门诊第一天,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在姐姐的引领下,到了门诊处。她的眼球全是白的,五岁那年开始,她的眼睛就逐渐看不见了。姐姐说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凉山州医院和成都的医院都说都没法治疗。听说县城有义诊,姐姐牵着妹妹来了,心里带着那么一点点希望。医生进行了认真地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先天性青光眼,眼压过高,无法治疗。”现场,光明行的参与者们都心酸起来——如果说治好老年人的眼疾是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那么治好这样的小孩,则是改变她的命运。但有时候,谁也无力改变命运的玩笑。

经历了这样的无力感后,志愿者们都更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推动一些事情,改变一些事情。 

一点钱,有时也是那么重要

一个叫曲木伊哈的男孩的出现,让我们明白了——哪怕一点点钱,有时候,也是那么重要。

曲木伊哈先天失明,不仅仅是他,他的哥哥,父亲,父亲的父亲,都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便只知道黑暗。曲木的父亲摸索着将他牵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看到很多眼疾患者的光明行成员,并没有太多惊讶。但当曲木的父亲说到家里的孩子都看不到的时候,大家惊讶了:“你为什么不把另外两个孩子也带来呢?!”

“没有钱坐车,我借了200块钱,带了最小的儿子来……”曲木父亲的回答,引起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志愿者们打开自己的钱包,告诉这位父亲:“最小的儿子留在这里,你现在回家,把另外两个孩子接来。”

第二天,刘畅还有不少光明行成员们,都专程到病房去看这一家人,询问他们的情况。这一家三个孩子,每个人都有一只眼睛被纱布蒙了起来,这意味着他们的这只眼睛已经顺利地完成了手术,3天后即可见到光明。

原来,有时候,钱,真的是这么重要,可以改变小小少年的命运。 

这里,是哪里?

76岁的曲木五支老人,左眼因白内障导致失明已有五年,她家住在西山乡山洪村,离进行手术的越西县人民医院有30分钟车程,下车后需再步行15分钟。

她的手术顺利完成后,志愿者们决定开车送这位老人回家。经过山间小路的颠簸,车行至无法再通行的小道后,大家扶着老人下车。下车的时候,老人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问:这是哪里?

大家怔了一下。因为这里离她家很近,这里可能是她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但是失明的5年,她忘记了这里的景象,重见光明后,她将重新去进入自己原本熟悉的生活,可能还会经历短暂的陌生感。

手术后的老人一直很淡定,没有表现出见到光明后的喜悦,也或者她的年龄,还有脸上和手上那深刻的皱纹,已经足矣让她去面对人生中会遇到的大喜大悲。 

妈妈的笑

沙马尔西木,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由于倒睫引起的白斑,她的眼睛也看不见了,但庆幸的是,经过医生检查确定可以进行手术。小姑娘是被爸爸背着来到门诊处的,分诊登记的时候,她则一直由妈抱着。当确认可以手术后,妈妈对着小沙马灿烂地笑起来。

由于紫外线照射强烈,所以当地人肤色都微红偏黑,笑的时候,牙显得特别的白。她的妈妈的笑容就那样烙印在了我们的心里——她的女儿看不见她的笑,她却想把最灿烂的笑送给自己的女儿;她的女儿即将看见这世界,她已经准备好了灿烂的笑脸给她。 
病魔,可以摧毁很多,却摧毁不了父母对孩子那最无私的爱。 

我看不见,但我不孤独

以前,常听说一句话“不幸中的万幸”。此行,我们理解了这句话。

有一位叫罗文金的老人,是此次门诊中第一位确认可以手术的眼疾患者,后来的手术也非常顺利。从门诊、体检、分诊、再次检查、到手术、复查……他身边一直有家人陪伴,儿子、媳妇、孙子……他一直都不孤单。

有一个难忘的细节是,当老人经过分诊,躺在检测床上接受检查时,他的裤腿和袜子之间露出了一小截皮肤。他儿子看见了,赶快去将他的裤腿放下来,。老人的袜子特别白,衣服也很干净,甚至没有皱痕,显得非常有尊严。这在当地是极为少见的。我还曾在手术结束后的晚上,遇到老人在孙子的陪伴下散步,他左眼蒙着白色的纱布,腰板挺得很直,面容慈祥,牵着孙子的手。“父慈子孝,其乐融融”,我当时想到这8个字,觉得他挺幸福。

而还有一位老人,独自一人前来就诊。医生确认可以手术后,需要老人的家属签署知情同意授权的函。但老人说,他只有一个人,家人都来不了。医生说:一定要家属签字,你回去给他们说一下吧。老人突然情绪失控,他嚷起来:求求你们给我动手术吧,我死了,也不要你们负责。
让人动容,让人心酸。看不见光明和孤独,哪一个,是更大的不幸? 

2006年北京大学与上海眼科共同组建了“白内障复明慈善医疗队”, 从2006年起,BiMBA光明行走过了青藏高原海拔4000多米的甘孜藏区,新疆北部阿尔泰山脚下边远贫困地区哈萨克族集聚地青河县,海拔3000米的甘南藏回少数民族地区合作,2010年BiMBA光明行的足迹深入到内蒙古科尔沁草原腹地兴安盟扎赉特旗,免费为当地牧民开展白内障复明手术,5年来,共组织参与318例白内障及相关手术,义诊了2425例门诊病人,为“老少边穷”地区的人民送去了光明。

此次,光明行一行冒着酷暑,每天连续工作10余个小时,为当地义诊患者1496人,成功为158位白内障患者施行了复明手术,34例翼状胬肉和倒睫矫正手术。

“黑夜给予我黑色的眼睛,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

有这样一些可爱执着的人,光明和希望,都会在身边出现,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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