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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花: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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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喜欢在广州过春节,因为这里的春节味道极浓。花街上,熙熙攘攘的浓烈,人人的兴高采烈,一幅真的“暖春图”。广州人的春节习俗,家家户户都要买一盆金桔,意喻着“大吉大利”;很多人还会买一棵桃花树,意喻着“好运”;会买一大束鲜花,意喻着“多彩丰盛”。

    只要你走入花街,鲜花的品种真的是让人眼花缭乱,银柳、剑花、鸡冠花、牡丹、月季、玫瑰、郁金香、百合、勿忘我、向日葵、马蹄莲、兰花、水仙、含笑、各种颜色和各色品类的菊花,还有很多我根本就说不上名字的花。整个花街蔓延几里,一个档口连着一个档口,除了花,还有各种盆栽植物,各种配饰,色彩纷呈,春意盎然。

    年三十的早上,全家人去逛花街,姐姐和妹妹们都选了她们各自喜欢的花;孩子们则穿梭在各个花档,去选那些独特的、叫不上名字的花,还有他们喜欢的气球和玩具;家里的男生们负责买大棵金桔树、盆栽兰花和各色菊花,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带着鲜花回家,春节的味道就这样带进了家门。

    回到家里,大家开始忙乎起来,用菊花围抱着金桔树,孩子们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为金桔树挂上很多利是封(红包),每个利是封里都放了一分钱。女儿小的时候,和我一起为金桔树挂利是封时问:“妈妈,为什么要挂啊?为什么里面要放钱啊?”其实她问我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有想过,只是跟着习俗去做,为了回答她,就去寻找答案,也没有找到权威答案,便把自己想到的告诉她,“也许意味着,吉利满树,丰盛生长。”我想小小的女儿也不太清楚我说的意思,不过这个环节至今依然是孩子们最喜欢的环节。

    摆好金桔树和菊花,孩子们还要负责在门口贴对联、在窗户上贴窗花。而我最喜欢的是插花,拿出喜爱的花瓶,姐妹几个,每人拿出自己的想象,把各种鲜花搭配起来,放入不同的花瓶里,虽不专业,却也透着“艺术的气息”,摆在茶几上,书架旁。

    阳台上的挂满利是封的金桔树和菊花,门上的对联和大大的福字,窗户上的红色窗花,客厅里的各色插花,再加上妈妈一个月前就浸泡的水仙花,一下子就让满屋有了春节的气息。

    把这一切弄好,全家人启程去吃年夜饭了。广州人的年夜饭大多数会选在餐馆里,需要提早两个月预定,预定的时候,还要把菜单确定下来。年夜饭的菜单很特别,厨师手写的菜单漂亮极了,我真的认为是一幅极美的书法作品,可惜的是,每年没有拍照留存,否则一定是很有意思的一份特殊收藏。菜单里每一个菜肴的名字,都有极好的寓意,简直就是一首诗词。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年夜饭菜单时,甚至无法判断写的是什么菜,当一道道菜上桌,才感叹其比喻的贴切和优美。餐馆的年夜饭分为17:00-19:00时和20:00-22:00时两个时段由顾客选择,我们会选择17:00-19:00时段,赶在20:00时回家看《春晚》。

    在我的认知里,年夜饭是一家人一年中最大的一餐饭,家人从各地赶回来,围坐在妈妈的四周,祝酒、祝福,欢歌、笑语。孩子们组成小分队,向每一个长辈敬酒,我们则相互祝福,看着妈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个大家庭的其乐融融,在年夜饭中有了一个最美的呈现。

    年夜饭结束回家,开始看《春晚》、玩游戏的家庭活动。而一部分人则去做另一个项目——包饺子。姐夫和妹夫剁肉馅,大姐姐调馅料最棒,三姐和面,我和孩子们则剥花生、榛子,因为等一下包饺子时,家里的习俗是要放入一些花生和榛子,看看谁的运气好。能够吃到有干果的,就是运气好的,往往到这个时候,就会想起孩子们小时候,紧张地想吃到带着干果饺子的样子,特别好玩。馅料和面准备好,擀饺子皮是大姐夫、二姐、三姐的长项,包饺子则是大姐、妹妹和我的长项,孩子们也参加学习,所以,几百个饺子会长成各色形状,手工制作的多姿多彩显现的淋漓尽致,实在是棒极了!

    很快到年夜倒数了,在迎来新年第一刻的时候,给孩子们压岁钱的时刻也如期而至。这一刻不仅仅是孩子最喜欢的,更是长辈们最喜欢的时刻。孩子们争相为长辈送上祝福,长辈们则把准备好的红包放在孩子们手上。每年,妈妈总是早早就会提醒我去银行换崭新的钱,去买最好看的利是封,认真地为每个孩子准备好压岁钱。我总是可以想象,妈妈在装红包时的那份幸福。

    家乡的习俗是只有未结婚的孩子才会有压岁钱,随着孩子们长大,一个一个结婚,不需要准备那么多红包了,妈妈既高兴又有些失落。我就告诉她说,在她那里,孩子们永不会长大,她依然可以给每个孩子准备压岁钱。所以就算是今天,我依然可以在除夕夜得到妈妈给的压岁钱。每一年我都把妈妈给的这个红包,收藏一整年,揣着妈妈给的压岁钱,一整年的安心和丰盛就在那里。

    压岁钱环节之后,饺子宴开始。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桌,新一年的美好也升腾起来。大家开心地品味着每种馅料饺子的不同,当然最关心的还是那些藏着干果的饺子。孩子们为了吃到有干果的饺子,吃的量和吃的速度明显比平时要多、要快,只要有一个人吃到干果饺子,大家就一起为他(她)欢呼,那感觉真的是太美好了。虽然已是深夜,妈妈一样精神抖擞地和我们在一起欢呼雀跃,就如孩子般,每每这个时刻,总是内心很温暖。饺子宴结束后,我们家的年夜饭也圆满结束了,全家人带着最美好的一天,感恩过去的一年,迎来美好新一年。

    很快,今年的年夜饭就要到来,我同样怀着满心的欢喜,期待这份家人幸福再次呈现。

    也许是我很固守春节全家相聚的美好,所以当杨瑞问我,春节期间“春暖花开”是否如常推送文章的时候,我说不推送了。让大家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家人那里,不要分心去做其他的事情,安心去准备年夜饭,欢乐的去包饺子,带着喜悦去准备压岁钱,按照当地的习俗去做每一个仪式和环节。因为这一切所给予你的,绝对胜过任何一篇文章,任何一个思考所能给予你的生活真谛。

    所以,当你看完这篇文章,我们会在年初七再见!

    爱你们,亦如爱我的家人!

    祝春节快乐、安心、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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