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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发展论坛演讲系列:王柏华:浪潮的创新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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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年12月15日,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第三届国家发展论坛举行。论坛主题为“国家发展进程中的改革开放”。本文根据浪潮集团执行总裁王柏华的演讲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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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潮集团从创立走到今天已超过70年,能用70年时间成为一家国际化的、可以媲美IBM的企业,核心秘诀就是自主创新。

    创新的人才最宝贵

    浪潮集团最早于1945年在上海创立,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也是在1945-1946年诞生于美国,两个时间几乎同步。浪潮在公司性质上最初是私人企业,解放以后公私合营。1960年代国家为支持山东的轻工业发展,从上海调动10家企业去山东,如今这10家企业里只有浪潮存活了下来。浪潮从上海到济南时没有任何设备,只有36个人,从做三角尺开始,中间生产过三极管电子产品,比如东方红卫星上播放歌曲所用的三极管就是浪潮生产的。

    2017年浪潮集团的收入达到800多亿元,员工3万人,技术人员所占比例一直没有低于50%,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浪潮依靠不断的技术创新实现产业转型升级,核心就在于对技术人才的重视。如果没有足够的技术人员,就不可能有创新,也很难在历次转型中实现产业升级,不重视技术人才的企业我认为都走不远。

    开放创新比自主创新更伟大

    怎么理解浪潮的行业地位呢?可以对比一下,在基础IT产业里有四大领域,比如华为的网络交换机打遍全球,联想集团的个人电脑排在全球第一,浪潮的服务器则是中国第一、全球前三,浪潮的应用软件综合实力中国第一。

    在改革开放之初的1980、90年代,有这么一句话“引进、消化、吸收”,虽然很多中国企业全球化了,正在跟全世界融为一体,但我认为这句话到今天仍然对企业发展很有价值。1980年代初IBM发布了个人电脑,当时中国有三家企业(北京的长城、山东的浪潮、上海的东海)跟进,不到两年之内也推出了个人电脑产品。正是个人电脑的出现,引领人类社会进入了波澜壮阔的信息时代。

    在个人电脑中,有两件最重要的东西:一个是CPU,即中央处理器,第二个是操作系统。如今,在所有智能化的电子产品里,CPU和操作系统都是最主要的组件。当初IBM做个人电脑时,没有使用自己的CPU和操作系统,而是分别使用了英特尔的CPU和微软的Windows。IBM对于个人电脑的开放式设计,对今天所有产业的发展都有启发。可以说,IBM使用英特尔的CPU,推动了全球半导体产业的发展;IBM使用微软的Windows操作系统,也成就了比尔·盖茨,推动了全球软件产业的发展。现在,互联网产业里都在讲“平台+生态”,可以说,如果没有平台思维、生态思维根本就不可能是互联网。而IBM设计个人电脑时无意识地采取了开放战略,成就自身的同时也造就了全球的信息产业,体现出了最早的互联网“平台+生态”思维。

    苹果是一家很厉害的公司,早在1977年就推出了个人电脑,但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展起来呢?核心就在于它采用了一套封闭的体系。山东曾经有两家信息公司,一家是浪潮,另一家是华光。华光和浪潮的领导意识都很先进,华光跟着苹果学,而浪潮跟着IBM采用开放体系,最后浪潮发展起来了,华光却消失了。史蒂夫·乔布斯凭借一己之力和极致的设计成就了苹果,但直到今天苹果仍然是封闭的。我认为,不管是大到国家的改革开放,还是产业发展,或者小到企业的创新,都要学会开放,不要陶醉于自主创新的封闭思维和自我努力,一定要以开放的思维,变成群体创造。比如可乐虽然是可口可乐先造出来的,但是如果没有百事可乐,就没有可乐这个产业的大发展。再比如在支付宝出现以后,如果没有微信进入支付,这个领域也很难发展这么快。面对未来的增量世界,只有更多人一起合作,而不是一家独大才能发展起来。映射到中美关系上,不管中国还是美国,最后谁把大门关上,谁的发展就会慢下来。

    说到底,浪潮为什么能发展起来,就是跟对了大的发展趋势,选择了开放的生态。

    顺势求变才能创新发展

    在1990年代,浪潮的个人电脑业务一度非常辉煌,但由于管理不善也几乎到了资不低债的境地,之后又进行二次创业。最早,浪潮的个人电脑是给银行用的,储蓄所需要联网,要有服务器将设备串联起来,浪潮感觉到这个市场的机会。虽然那时组装个人电脑的利润很高,但浪潮并没有停留于此,而是主动求变。1992年,浪潮副总工程师孙丕恕率领研发“小分队”远赴新加坡、香港,专门负责小型机服务器研发。最终成功生产出中国的第一台服务器-SMP2000,孙总也因此被称为“中国服务器之父” 。当时进口一台小服务器需要2000多万元,而浪潮推出之后仅需要120万元,具有明显的优势。在中国规模巨大的贸易顺差中,不仅有大量日用品出口的贡献,也有实现国产化替代之后节约下来的原本需要进口产品的成本。

    浪潮的服务器目前做到了中国第一、全球前三,并计划五年内做到全球第一。互联网的加速升级让服务器还有巨大的增长空间。过去互联网企业一次购买几千万元的设备,而未来可能需要购买上百亿元的设备,人工智能加上5G之后,计算量更是指数级的增加。这意味着服务器领域还有很大空间。

    浪潮发展的第三阶段是自主创新、勇攀高峰。在计算领域,比如银行的数据如果都集中到一起,就需要性能更加强劲的设备,目前高端服务器这个领域只有IBM、ORACLE和浪潮。浪潮前后投入8亿元、用了4年时间研发出来,浪潮集团首席科学家王恩东院士因此当选中央候补委员。

    我认为,企业发展的第一个关键点就是要尊重发展规律,要想实现长久发展,必须得洞察趋势,否则企业不可能走得长久。第二,还得有能力实现战略升级,平时是小升级,而要想大幅度地转身进行战略升级,必须依靠技术创新的积累。今天的新技术层出不穷,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已经在很多地方落地生花,虚拟现实、量子计算和5G更会带来所有业态变化。浪潮处在基础IT产业,而BAT是IT产业支撑的新型业态;未来BAT要转型为IT企业,而浪潮也要转型为新的IT企业,再进一步变成云+数的新型互联网企业。

    目前,浪潮云已开始启动B轮融资,大量投资者都表现出了非常积极的态度。此外,还有大数据业务,都有很好的前景,比如现在说“放管服”改革,但只有信息系统的支撑才能进行。这是浪潮正在做的事情。

    做别人没做过的事情是创新,今天比昨天有进步也是创新;持续改进是创新,模仿学习也是创新,当然要尊重知识产权。浪潮坚持专注化、技术化、国际化,还坚持构建利益共同体,虽然浪潮是国有企业,但员工也持有股份。这都是浪潮能够高速发展的关键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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